這些年我一直在與抑郁癥進行抗爭,而對此話題我也保持十分開放的態(tài)度。幾周前,我接受了《丹佛商業(yè)雜志》Greg Avery的訪談,主題是Brad Feld問答:讓初創(chuàng)企業(yè)走出抑郁的陰影。這是關于抑郁、創(chuàng)業(yè)者和初創(chuàng)企業(yè)系列節(jié)目的一部分。
鑒于我現在還時常收到關于此的郵件,我想有必要將訪談實錄刊登于此。
問:初創(chuàng)企業(yè)領域的抑郁問題有多常見呢?
答:盡管大眾很少討論這個話題,但確實很常見。壓力、深度焦慮和抑郁之間的界限通常比較模糊,但大多數創(chuàng)業(yè)者在他們一生中的不同階段都會經歷心理健康問題。
問:承認自己在與自己作斗爭有多困難呢?將該情況告知合伙人和同事又有多難呢?
答:起初這是非常困難的。當我20多歲的時候,成功地運營一家公司,同時被診斷為抑郁癥,我很害怕將我的情況告訴心理醫(yī)生之外的人。甚至我會因為向心理醫(yī)生咨詢而感到慚愧。我害怕如果我告訴他人我糟糕的感覺,他們會不把我當回事,不再尊重我。我唯一開誠布公地談論此事的人僅有我的合伙人Dave Jilk和我的女朋友——現在是我的妻子——Amy Batchelor。他們對此非常支持,但即便如此,當時我對自己的弱點還是感到萬分羞愧。
問:那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對自己的病情持如此開放的態(tài)度的呢?
答:2001年9月11日直到年底,在我30多歲的時候,我第二次患上了抑郁癥。2001年的最后三個月對我來說簡直糟透了,那時我剛剛經歷了18個月的互聯網泡沫巔峰——2000年春至2001年9月11日。各個方面都呈現了無情的頹勢。9月11日是抑郁癥的觸發(fā)點。當天早上6點,我從舊金山飛往紐約。世貿中心大廈倒塌的時候,我正在曼哈頓中城的賓館休息。雖然我并沒有受傷,但卻被恐懼、疲憊和精神上的痛苦籠罩著。
回到公司后,之后的一整年都不再出差。2002年對我的很多投資人和企業(yè)伙伴來說都是難熬的一年,我承認在2001年我歷經掙扎,但對抑郁癥這件事還是相對謹慎。
2012年底我再次抑郁,這一次從發(fā)生開始的整個過程我都對此保持開放的態(tài)度。這個時候我知道如何處理這種情況并戰(zhàn)勝抑郁。
我認識許許多多像我早期那樣患有抑郁癥的創(chuàng)業(yè)者,但是他們都害怕去談論此事。
問:相比一般的商業(yè)領域,心理健康問題在初創(chuàng)企業(yè)領域表現得有多少不同呢?
答:總體來說我不清楚。但是領導者和創(chuàng)業(yè)者都被塑造成“從不示弱”的形象,所以我估計初創(chuàng)企業(yè)更有可能隱藏和壓抑心理問題,因為如果你患有抑郁癥,會使公司情況變得更糟。
問:回過頭看,你的抑郁癥在多大程度上來源于你的工作或工作方式?
答:有關我抑郁癥的東西我還有很多都不太清楚。我已經能認清觸發(fā)抑郁的一些因素,包括身體的疲憊、厭倦和生活的重大變化,像離婚、博士輟學。
最近,一切從2012年4月的一次50英里競賽說起,那時我差點丟掉性命,之后2012年9月又發(fā)生了一起嚴重的自行車事故,之后便是一些恢復性的工作,在這其中我寫了兩本書——《Startup Communities》和《Startup Life》——后來我的狗離世,再后來我需要接受腎結石手術。
在某個層面上,我十分疲憊。同時我也感到無趣——我的工作還不錯,但是我不再能夠學到很多東西。受到內心驅動,我一直被學習所激勵。在這種情況下,我圍繞《Startup Communities》進行講學。但是并沒有太多時間去學習。在走出抑郁之后,我意識到我的驅動力被重新定義,是學習和教學的結合?,F在我49歲了,我覺得這更加有意義了。
問:初創(chuàng)企業(yè)和風險投資界就心理健康問題處理得如何呢?你對此會做什么改變呢?
答:在幾年以前,我們在這個問題上做得很差。領導者和創(chuàng)業(yè)者從不示弱的哲學一直占據主導地位,我們被輿論引導著我們不能是脆弱的。幸運的是,像風險投資人和職業(yè)教練Jerry Colonna這樣的領袖已經在幫助領導者和創(chuàng)業(yè)者明白脆弱的力量,至少現在我們可以就此進行開放而富有成效的對話。
問:如果一位創(chuàng)業(yè)者表現出脆弱的一面,他是否還有希望成功地領導員工并吸引到投資呢?
答:當然了。這關乎文化、風格和自我意識。表現真實的一面總會更容易,允許自己在成為一名偉大的領袖之路上展現一些脆弱、智慧和真實的情感。
問:如果一位企業(yè)創(chuàng)始人正飽受抑郁癥的折磨,但為了企業(yè)的成功而不公開他的情況,你會給他什么建議呢?
答:我會試著去傾聽,體會他的感受,并介紹經歷過類似情況的朋友給他。我對自己的經歷開誠布公,但這只是我個人的經歷,并不是對各種情況通用的解決辦法。
如果被直接問到應該如何去做,我會提供一些建議,但不會引導他人,也不期望我將會或者能夠解決這個人的問題。我對于他們來說僅僅是一種資源。
問:你是否真正地進行過這些對話?
答:不勝枚舉。
問:對那些需要幫助的人你有什么建議?
答:跟你的導師、朋友和合伙人談談。接受脆弱的風險。
問:你所發(fā)現的資源中是否有特別適合創(chuàng)業(yè)者的呢?
答:Jerry Colonna的Reboot.io是世界上針對該問題最好的組織。
(via VB, 譯/快鯉魚,轉載請標明出處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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